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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5部分阅读

,姨母和邓菲对内,维护沈宅的稳定;我和文灿舅舅对外,舅舅上下打点,我则专意周旋于邱家,盯住邱少是我的责任。”

    沈重阳望定梁欢城。“就这些?”

    “你还想怎样?”梁欢城戏谑地笑。

    沈重阳却摇了摇头。“家里来了个客人,是菲的一个什么表妹。我见过她一次,前两天的夜里,我惩罚一个厨师的时候,被她看见。”

    梁欢城的心中泛起一丝波纹。“我不懂,那有什么关系?”

    “在家族动荡之际,宅中无缘无故住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这不符合我母亲的原则。”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反常的。”梁欢城假装沉思。

    沈重阳站在窗前,望着外边黑沉沉的夜幕。刀削般的五官更显得冷峻,眼里流露出古典的忧郁感。

    梁欢城起身,说:“太晚了,我告辞。”

    沈重阳半阖凤目,双瞳幽暗深邃。“再见。”

    梁欢城的背影消失在灯影背面。

    沈重阳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夜里,谢胭寒躺在床上,正在和浓浓的睡意搏斗。她不停地想着,梁欢城为什么突然出现……又为什么当初不明不白地消失?想不通,所以挣扎。

    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但她实在太困,只好放弃抵抗,闭上双眼,被沉沉的睡意裹缠。后院隐约传来狗吠。终于,一切都陷入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尖叫声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猛地一挣,翻身坐起,心脏地撞动,仿佛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侧耳倾听。那是一阵阴森而又凄厉的尖叫,从窗外传来。

    谢胭寒鼓足勇气,下床挪到窗边,身子藏在窗后,向外探望。窗外是游泳池,波光粼粼,水面剧烈晃动。原来是起风了。树影摇摆,枝叶被大风抽打,远处海浪滔天,灰白如晦。

    那种凄厉的尖叫声又一次回荡在耳畔。谢胭寒终于领悟到,是台风来了,那是狂风呼啸过岩石的声音。风速之强,让海边的礁石不断发出诡谲刺耳的声响。

    尽管猜到了原因,谢胭寒仍然惶恐不已。

    窗外,风声夹杂着悠长的狗吠。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床边喝着。

    不由自主又想起梁欢城。心乱如麻,既疲惫又孤单。外边呼啸的风声仍在持续。她爬到床上,把自己蜷成一团,很快便睡着了。

    ……

    (32)正人君子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一抹阳光洒在脸颊上。

    谢胭寒起身,洗漱完毕,来到客厅的窗前。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外边有几个仆人在修整花园,将凌乱的花丛扶正,将地上的树枝捡起。胭寒想起昨夜的台风。大风过境,蓝天如洗,除了地上的枝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耳畔还回荡那怪异的尖叫声。

    外边有人敲门。笃、笃、笃。

    “胭胭,醒了吗?”是邓菲。

    胭寒打开门。“姐,不好意思,起床晚了。”

    “昨晚受惊了吧?”

    “是台风。”胭寒说。

    “吉隆坡没有台风,只有雨季,别处有台风带来暴风雨。如果是真正的台风,那才吓人呢。”邓菲亲昵地说。

    胭寒这才明白,抿唇一笑:“没关系的,慢慢就习惯了。”

    邓菲打量她,说:“你脸色不太好,肯定没休息好。”邓菲挽起她的手臂,“去吃点东西。我让厨房给你煲了汤。”

    来到小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胭寒笑着说:“我这个时间,既不是早餐,又不是午餐。”

    邓菲扶她坐下。“没那么多讲究,适意就好。”

    “你婆婆呢?”胭寒随口问,“我要不要过去请安?”

    邓菲嘴角噙笑,眼里却没有笑意。“你可真懂礼数。”

    胭寒自顾自喝着汤。

    邓菲坐在对面,单手托腮,像是刚刚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你已经见过阿欢了。”

    胭寒一怔,抬起脸,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邓菲。

    邓菲说:“就是昨天见过的,重阳的一个表弟。其实呢,两家并不算多近,梁家和沈家只是普通亲戚,不过他们兄弟俩特别投缘,重阳曾经救过阿欢。”

    “哦。”胭寒淡漠地点点头,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邓菲接着说:“这两天舅舅的公司忽然忙起来,平时就让阿欢陪你吧,他会带你各处走一走,你跟他就是了。”

    “啊?”胭寒愣住。

    邓菲生怕谢胭寒不同意,那样的话,梁欢城的“助手”岂不泡汤了?现在沈家的希望寄托在梁欢城身上,别说他想让胭寒当助手,就算他提出让邓菲当助手,邓菲也得鞍前马后的围着梁欢城!

    “胭胭你放心,阿欢是正人君子,他带你做的事,不会伤害你。”邓菲说。

    正人君子?!

    谢胭寒险些被点心噎住。她用力咳了几声,脸庞都涨红了。

    邓菲以为胭寒一时接受不了,继续耐心地劝道:“你想在大马做点事,阿欢比文灿舅舅更顶用,毕竟都是年轻人,先交个朋友。他们梁家势力不小……”

    “姐,你不用为难,我就跟着……阿欢吧。”胭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

    邓菲松了口气。“我就知道胭胭识大体。”

    谢胭寒低头吃饭。其实她自己也有许多问题要问梁欢城。

    ……

    (33)暗恨

    中午,谢胭寒独自坐在茶室。沈宅的茶室装潢古朴雅致,雕花窗棱映着阳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四周那些古董摆设,至少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泛着光润的色泽。

    茶室外边忽然传来脚步声。梁欢城出现了。

    谢胭寒不由得坐直身子。梁欢城看出她的紧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坐在斜对面的椅子里。

    秀桂跟进来,给梁欢城沏茶。

    茶室一片寂静,只有冲茶的声音。胭寒愈发紧张,担心梁欢城说出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隐瞒与梁欢城的过去?

    “谢小姐,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梁欢城说。

    “我不记得了。”胭寒语气生硬。

    “哦。”梁欢城端起茶杯,慢条斯礼地品味着。“听说谢小姐是从大陆来的。我去过大陆不少地方,还以为在哪里遇到过谢小姐呢。”

    “梁先生一定认错了人。”胭寒说。

    梁欢城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接着问:“谢小姐想在大马做什么生意?”

    “还不知道。暂时只想谋个差事,混个生计。”谢胭寒客套地说。

    梁欢城唇角含笑,眼睛里也漾着笑意。谢胭寒无意间看到他的笑容,心中一颤,连忙将视线移开,从秀桂身上掠过。秀桂沏过茶后,一直站在墙边,既不离开,也不坐下,好像一个摆设。

    梁欢城接着问:“谢小姐以前做过管理工作吗?”

    胭寒咬了咬嘴唇,心想:这家伙又要取笑我了。

    “没做过。”她冷漠地回答。

    梁欢城笑了。“谢小姐很谦虚。但根据我的观察,你至少在上学期间,做过学习委员。”

    胭寒恨不得把茶杯丢到梁欢城脸上。

    她从椅子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茶室。

    梁欢城却扭脸问秀桂:“谢小姐生气了?”

    秀桂说:“我不知道。”

    “你站在那里半天了,谁派你监视我的?”梁欢城的笑容有些冷。

    秀桂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没……没有监视,欢哥误会了,我在服侍你。”

    “谢谢你,不用那么辛苦。”梁欢城看了看手表,“我现在要带谢小姐出去兜风。”

    秀桂呆呆地站着。梁欢城迈着潇洒的步子出去了。

    ……

    谢胭寒坐在副驾驶室。梁欢城在开车。

    胭寒一句话都不说,目视前方,旁若无人。

    轿车驶离沈宅,沿着海岸线奔驰着,阳光在车窗上跳跃,闪烁着五彩斑澜的光泽。胭寒望着不远处的海面,心情好了一些。

    “丫头,一直在生我的气?”梁欢城终于开了腔。

    胭寒的好心情顿时跌入谷底。静默一阵子,才回了一句:“我不认识你。”

    “那你胆子不小,敢坐陌生人的车。”梁欢城笑道。

    “邓菲让我陪着你。”胭寒说。

    “哦。”梁欢城的语气一沉。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开口。

    良久,梁欢城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胭寒感到奇怪,因为梁欢城的语气有一丝忧郁和无奈。她从来没听到梁欢城流露出这种情绪。忍不住扭脸看看他。梁欢城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碰了一下。梁欢城旋即避开——他的动作竟然比胭寒更快,胭寒因此受到了伤害。

    他讨厌我。胭寒想。

    可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我?胭寒自问。

    他根本就是一个无耻的花花公子,被他讨厌或喜欢又有什么了不起?胭寒暗恨。

    梁欢城叹口气。“问吧。想问什么尽管开口。”

    “真感谢你的大度。可惜我没有要问的。”胭寒冷冷地回应。

    (34)命运的捉弄

    “丫头,别这样,我了解你,不是任性的女孩。你愿意接受邓菲的建议,和我一起出来,无非想解决内心的疑虑。”梁欢城轻叹一声,说,“我不能让沈家知道,我和你彼此相识,为了能接近你,我和沈家做了个交易。”

    “是吗?”胭寒居然笑了。“你真伟大,做生意都做到了沈家。看来我更要感激你,承蒙你看得起,我还能当作筹码,可以为沈家贡献一点价值。”

    梁欢城知道胭寒不相信他,他现在已经是“骗子”的代名词,而且他也不能把沈家的真实意图告诉胭寒。对此,他很矛盾,昨天晚上见过沈重阳后,他回到卧室,在暴风雨的呼啸声中,彻夜未眠。

    如果仅仅只是沈家的利害冲突,梁欢城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但是其中那个人偏偏是沈重阳——他的铁血兄弟。

    如果当年没有沈重阳出手相救,他早已化作一具枯骨。

    沈重阳为了救他,腰侧中了一刀,触及内脏,医生说再往深处一寸,沈重阳必死无疑。就是那一寸的路程,死神没有走到,与沈重阳擦肩而过。

    为兄弟两肋插刀,沈重阳做到了。

    梁欢城怎么办?

    现在沈重阳落难,岂能袖手旁观?

    他原本下定决心要救重阳,心理上没有一点负担,却不料,在沈宅遇到了谢胭寒。

    这分明是命运的捉弄,先让他逃过一次生死劫,再这样折磨他。

    他张不开嘴,无法告诉胭寒:你是沈家的孕种工具。你要为重阳生子,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你已经被圈养起来,像一只羊,宰杀你,只是迟早的事。

    梁欢城曾听过谢胭寒讲述自己的磨难,而这次,是深渊。

    可以眼睁睁看着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沈重阳需要一个孩子……

    ……

    “丫头,我说说上次离开的事吧。”梁欢城喃喃自语。

    “随便。你爱说不说。”谢胭寒看着车窗另一边,假装不感兴趣。

    梁欢城用眼角余光看着胭寒。一个人遭受了那么多磨难,为什么性格还是很难改变?她仍然那么天真,天真得让他心痛。

    也许她受的苦还不够吧?

    梁欢城放慢车速,轿车沿着一处弯道向前行驶。右侧窗外的海面被一片树林挡住了。

    “我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干脆你问我吧。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保证不骗人。”

    谢胭寒瞥了他一眼。“你说的这句话,我都表示怀疑。”

    梁欢城苦笑一下。

    谢胭寒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鑫海酒店怎么回事?以前在洗衣房,为什么每次有鑫海酒店的衣物,你都要亲自检查?那里边究竟有什么特别?”

    (35)钻石

    “看来这问题压在你心里很久了。”梁欢城露出熟悉的笑容,“你是不是也偷偷翻过鑫海酒店的衣物?”

    “我是好奇。”谢胭寒说。“可我什么都没发现。”

    “别说你了,我自己都没找到。如果那么容易发现,我还需要在洗衣房受罪吗?”梁欢城不屑地说。

    “到底找什么东西?”谢胭寒追问。

    “我给你讲个故事——”梁欢城的轿车驶入笔直的林荫大道。“鑫海酒店有个保安姓朱,人称‘猪煲仔’。某天晚上,朱保安上班时,偶然听到值班经理提醒保安经理,说有个客人是他的朋友,带了一枚钻石,叫保安经理严加防范,客人只在酒店住一晚上,明天早晨就走。朱保安听到这个消息,于当天晚上,利用工作之便,偷了那枚钻石。因为他在值班,不敢随便离开酒店,怕引起怀疑,便把钻石带在身上,打算第二天早晨下班后,再转移赃物——”

    “可是客人很快发现钻石丢了,报警。”谢胭寒说道。

    “聪明。”梁欢城瞥了胭寒一眼,“警察封锁了酒店,连夜彻查。猪煲仔带着钻石困在酒店,插翅难逃。”

    “然后呢?”谢胭寒催促。

    “警方很快锁定了六个人,因为这六个人有时间、有机会偷钻石。朱保安是其中之一。”梁欢城微微一笑,“朱保安趁乱逃进地下室,里面有错综复杂的供水、供电、供暖系统。朱保安把钻石藏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可他对那里的地形也不熟,担心自己找不到,惊慌中,他想画一张线路图,以供日后寻找。”

    “他挺聪明的。”谢胭寒说。

    “和你一样聪明。”梁欢城笑道。

    “别跑题,快讲故事。”谢胭寒瞪了他一眼。

    “朱保安虽然想画图,身上却没带笔,而且手头也没有纸张供他画画。情急中,发现附近有几罐强力杀虫剂。他突然想起,以前见到卫生防疫人员使用那东西,而且特别叮嘱不要沾到衣服上,否则很难洗净。保安灵机一动,脱掉外套,把袖口翻到里面,然后打开罐子,手指伸进去,将杀虫剂当作一种特殊染料,在袖口里边画了线路图。”

    谢胭寒不由得惊呼。“真狡猾!”

    “这时,警察赶到了地下室,猪煲仔逃无可逃,赶忙将制服扔到旁边,束手就擒。”梁欢城提高车速,轿车离开了林荫路,正行驶在一条明亮的街道上。右侧的海平面湛蓝澄澈,平静无波。他接着说,“在警局,猪煲仔供认偷了钻石,却说自己太慌张,想不起钻石扔在哪里。他死不松口,一是有侥幸心理,认为只要警察找不到钻石,会减轻他的罪,另一方面,当然盼着以后出狱,可以重新拿回钻石。”

    “警察搜到钻石吗?”谢胭寒问。

    “当然没有。不然要我干什么?”梁欢城露出邪气的笑容。

    “警察没在地下室寻找?”

    “警察不傻,但他们搜寻很久,一无所获。”

    “那件衣服呢?”胭寒盯着梁欢城。

    “你激动什么?”梁欢城瞥了胭寒一眼,“那件保安制服,被清洁员捡走,交到了上面,随后又被转给其他保安使用——没人知道衣服上的秘密。从此那件制服混在各种衣物中,穿了洗、洗了穿。周而复始。”

    (36)解惑

    谢胭寒才明白,当初在洗衣房,梁欢城为什么对鑫海酒店送来的脏衣物那么感兴趣,恨不得趴到衣服堆里闻一闻。

    想到这里,谢胭寒一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梁欢城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别那么敏感。”谢胭寒捂住嘴巴,忍俊不禁。

    梁欢城咕哝道:“肯定没想好的。”

    谢胭寒摆了摆手,说:“可我还是搞不懂,你怎么知道线路图在保安制服里?”

    梁欢城颇为自负。“我是看见报纸上的一则新闻:警察赶到地下室,朱保安穿着衬衫,神色慌张,手边有几罐杀虫剂。警察怀疑嫌疑人将钻石扔进了杀虫剂,于是将罐子清空,却没有找到。”梁欢城笑了笑,“这么反常的事,肯定有特殊的含义。首先,保安逃跑时为什么要脱掉制服?其次,为什么要动那些杀虫剂?只要明白这些道理,就知道那颗钻石仍藏在地下室某个角落。”

    “我不信你比警察还聪明。”谢胭寒噘起小嘴。

    “对了,我还去监狱探望过猪煲仔。”梁欢城说。

    “从他嘴里套话?”

    “只是进行简单的聊天,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孤独的心。”

    “阴险。狡诈。”谢胭寒哼了一声。随即低声咕哝,“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什么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