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一笑，却听女子说道。
“溟越，若我让你摆脱了丞相，你跟着我可好？”
女子的眼神像是醉了却又像是清醒，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面色一苦，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半晌只说了一句。
“芙暖，你醉了。”
“溟越，我没有醉，你知道的我是清醒的，相信我，我会让你摆脱丞相的，无论什么代价。你若是不愿跟着我，那便回云山去吧！做你的闲云野鹤也好啊，像你这样的人，实在不该在朝堂这种污泥般肮脏的地方生存啊！”
女子的话半真半假，低沉的嗓音有一种说不出的诱人，那一句句的话语像是石头一样投进了他的心里，溅起了多多的涟漪。
多久了，没有人好好的跟自己这么聊过，多久了，竟是有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以这样的口气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心一动，不知怎么忽然跳的有些发快，喉咙却是有几分泛酸。
“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师父，这说的分明是你这般的人物啊！”
女子调笑一般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下一刻却是眼睛一闭，直直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赶忙将女子扶起来，慢慢的走进内室。
这人，怎么说醉就醉了呢……
他走进内室，想要将芙暖放在床上，可是芙暖眉头蹙起，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脖子怎么都不放了，他试着将她的手拿开，她的小嘴却无意识的撅起来，分明是下意识的不愿意。
诶，半晌也没有办法将怀里的女子放开，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自从遇见她，怎生一直都像是一个奶妈呢！
他微微的倚靠在床头，在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芙暖像一个无尾熊一般的挂在他的身上。
随即听着女子那缓缓的呼吸声，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天空。
“师父，师父，母皇说你会对暖儿好的是真的吗？”
“嗯。”
“师父师父，暖儿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嗯”
他记得那时她还是一个追着自己满山跑的小小孩童，如今竟是已经出落成这般的模样了。
他的心思回转间，却是回到了芙暖离开那日。
“师父，你可有爱过我？”
“芙暖，你该知道的，我对你，只有师徒之情。”
他轻笑，才发现，自己在云山上与芙暖的记忆竟是少的可怜，却从自己再次进京之后关于她的一切慢慢的变得明朗，变得无处不在了起来。
他还记得她那时嚣张的话语。
“云山上的芙暖早在三年前就死的连渣也不剩，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这片江山的主人，是一个只想造福天下苍生的帝王。”
“芙暖，你变了。”
“呵……”
还有那刀枪剑雨中，在他不可置信之中转身解他之困的不离不弃。
“不是要你走么？”
“我说过，要走一起走，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时光易逝，昭华易老，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他竟是忽然想让时光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了。